第23章

不等谢尧回答,周寂年接着说:我们去汤池, 因为遇到一女子所以折返,那女子头戴荷花金钗

早上我送宁郎出门,春娘子头上戴的也是荷花金钗!

谢尧蹙眉,荷花金钗?又如何?

寻常百姓怎可能戴的起金钗?放眼整个清水镇,都寻不出第二个。春娘子独自一人出现在朱家汤池,且她是镇上有名的寡妇,这不合体统。

再者她主动寻到我爹,又与朱家有联系,必定有问题!

这下谢尧明白了,并且惊出一身的冷汗,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车夫,快马加鞭!

两人都不敢想象,春娘子人前人后两幅面孔,主动接近他爹,一番算计带走宁郎,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?

周寂年腹热心煎,谢尧也是急赤白脸,马车到镇门口,周寂年让谢尧下车,大哥,你找人守春娘子家,莫要打草惊蛇!

好,周寂年,我弟弟一定要安安全全的!

一定!周寂年承诺,转头又交代车夫,走,女娲庙!

谢宁和春娘子也是刚下了马车,两人步行上山,辰时的太阳虽已升起,但是还没有散发热气。

谢宁不善与女子打交道,且春娘子也好似有心事的样子,所以两人一路没什么交流的上了山。

谢宁跟着进了女娲庙,无心四处观察,只想拜了女娲就下山,坐马车回家去。

春娘子四处看了眼,似乎在寻什么,谢宁不解地问:春娘子,可是在寻些什么?

啊?春娘子回神,惯用借口道:我有些渴了,想寻寻人借口水吃。

谢宁心里叹气,不过还是友善地说:那我去帮你找找水。

诶?不用不用春娘子怕人跑了,我与庙里师太相熟,我去找她,你随我来。

谢宁只好跟着人去了,他随春娘子绕到女娲庙后面,进了一处偏僻地房间,春娘子熟门熟路地去倒了茶水,还端着一杯过来给谢宁。

谢宁婉拒,谢谢,我不渴。

喝了吧,我都端来了了,喝完我们就去拜女娲。春娘子又递过去,微笑了一下。

谢宁一听喝完就能去拜女娲,接过来一饮而尽

女娲庙山脚下有一茶棚,远远见道上一马车疾驰而来,那马车一到女娲庙山脚下,周寂年快速跳下马上朝山上奔去,车夫知道人命关天,将马车寄在山脚下的茶馆,拔腿追去。

两人远远看见女娲庙门口有尼姑把守,周寂年随机应变,扯了车夫走了山路,两人爬墙翻院进了女娲庙。

周寂年带着车夫几乎贴着院墙,小心翼翼,他不能着急,他必须冷静才能救宁郎。

虽然宁郎若是受伤也能自愈,可是宁郎会疼,他舍不得。

贴墙走到尽头,前面就是毫无遮挡物的走廊,还有一个尼姑在洒扫。

周寂年环顾了下四周,当机立断,带着车夫又翻出院墙,在贴墙向前,院墙和山长在一起,唯一能绕过洒扫的尼姑再进入院墙内,只能钻眼前的狗洞

车夫见案首大人都钻了,自然跟着钻了过去。

再次贴着围墙走了一小段路,上天眷顾,周寂年看到一个男子守在一间屋子门口!

女娲庙不许男子进庙,却有男子守门?周寂年不需要动脑,都知道那间屋子里有问题!

周寂年深呼吸,脑子里飞速运转若是直接跑过去惊动了守门的男子,万一宁郎不在这间屋子,岂不是打草惊蛇?

可是这男子守在门口,房间里必定又猫腻!

钻洞前有个洒扫的尼姑,你去故意暴露给她,别让她抓到你,到处跑!周寂年轻声交代车夫。

车夫不敢说话,连连点头,迅速钻回狗洞。

周寂年一刻也等不及,又去看了看别的路,还真叫他又找了一条路,利用院墙外的视角,成功绕到了那间屋后。

周寂年控制脚力,贴到屋后屏住呼吸仔细听。

药下了?说话的人瓮声瓮气,是个男子。

哎哟,大少爷这问的,前儿那么些良家妇女,都白叫你爽快了!是春娘子的声音!

周寂年瞳孔微缩,他听不到宁郎的声音,但是他确定,这女子就是春娘子!

哼哼干的好,出去吧。那男人粗着嗓子赶人。

春娘子急道:大少爷,这

晚上梅苑。朱大常压着嗓子用夏流的语气说:我亲自给你塞进去

周寂年拳头握紧,被恶心的难以忍耐,他正要冲进房间的时候,远处传来吵闹声。

快来人啊!有汉子跑进庙里了!

看来是车夫行动了,周寂年暂时克制不动了。

朱大常心虚,冲着门外喊:过去看看,把人拦住喽。

春娘子这一下也慌了神,从未在半途生出过事端,这下门是出也不好出了,她只得留下来。

周寂年光明正大绕到正门,推了下门,有阻力,显然里面锁上了。

他后腿几步,撩起长袍,抬腿就是猛踢!

门哐当一声,震的屋里朱大常横肉直抖,他推了一下春娘子的肩背,他一个男声不能在女娲庙出现。

春娘子定了定神,谁?谁在踢门?

偏生门外踢门的人一声不吭,又是哐当一声,朱大常和春娘子对视一眼,眼里都是对未知的恐惧。

门外的人是谁?为什么不敲门不吱声?门外有多少人?一旦外面的人进来了不行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出现在女娲庙,朱大常当机立断,钻回了密道。

哐当!门硬生生被周寂年踹开一条缝

朱大常挡着密道,把春娘子推出去拖延时间。春娘子踉跄着刚稳住身子,房门被踹开,门板向后拍在墙壁发出巨响。

桌、椅、墙柜,屋子里面朴素简单,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,必定是有机关密道!

春娘子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,朝周寂年走去。

周寂年直接掀开房间右侧的帘子,宁郎合衣整洁地躺在床上,周寂年走去触碰了一下宁郎的脸颊,鼻尖有气息,心口有起伏。

周寂年眯眼侧首去盯着春娘子,他整个人站在床帘暗处,浑身散发着杀气,紧抿着薄唇,眼里是尖刀匕首。

春娘子抖着手,她掩饰般的手掌虎□□叉,捏了捏手心逼着自己开口,他是昨夜没睡好么?进了庙就说困

眼前的男人站起身,背着手朝她走来。春娘子的视线死死盯着周寂年背手的位置,被吓得一步一步朝后退,好像那手背在身后是握了刀子,走近她就为了饮她血!

啊!!!春娘子吓得尖叫,是被周寂年的气势,也是被自己的恐怖想象。

晚上梅苑我亲自给你塞进去周寂年脑子里浮现先前偷听到的话。

他回神,他眼下断不能丢下宁郎去寻机关密道,捉贼拿赃,今晚梅苑?

怎么?春娘子何故吓成这样?周寂年堪堪停在春娘子面前半步,沉声问道。

春娘子胸口起伏不断,眼里俱是警惕和惊吓。

宁郎既睡去,我便带他回家了。春娘子周寂年掩藏眼底的情绪,微低下头,用低低的声音说道:回头见。

春娘子动都不敢动一下,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捆住了她手脚一般,她动弹不得,整个人仅仅靠脑子里一根弦绷着,一断她就要死了

等男子抱着人离去,春娘子才大口大口地喘息,大脑这时候才开始运转,周寂年为何会突然上山闯庙?可是发现了什么?

不,若是发现了什么,刚刚为何不对自己动手?是自己心虚吓了自己吗?

不行!她得去找朱大常让出出主意,她给宁哥儿下的迷药里有合欢散!合欢散没有被朱大常解,宁哥儿一旦醒来,一定会露馅。

28

女娲庙连接前后院的门廊处,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扒着门廊,朝庙前探头探脑,应当是之前那个看门的。

周寂年故意露脚步,那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,再见到他抱着的人,眼睛瞪大像见了鬼似的。

周寂年记住他的长相,他有意放了这随从回去通风报信,怕只怕随从形容的不够夸大,不足以让敌方急乱了阵脚。

抱着人走到了女娲庙正门,果然被尼姑们发现了,她们蜂拥而上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。

你是谁?女娲庙禁止男子入内!

把人放下!

我夫郎若是误了诊出了事,你们难辞其咎!

这时候长相就发挥了很大的优势,见这高大男子俊逸非凡不似歹人,怀里抱着的小夫郎确实昏迷状态,尼姑们退开一条路。

车夫也趁机甩了手中的扫帚,趁人都去围案首大人之时,溜出了女娲庙。

马车再次上路,是回镇的方向,马蹄飞速交错,落脚之处带起尘土。

车厢内,周寂年轻轻拍了拍宁郎的脸颊,宁郎,醒醒。

谢宁犹如睡着了一般,双眼紧闭,睡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,任周寂年怎么叫推都不醒来。车夫一路快马加鞭,赶回了清水镇。

周寂年抱着人回了院子,车夫去药铺找郎中。

谢宁被放在床上,周寂年去打了井水给他擦脸。

冰凉湿漉漉的东西拂过脸颊,谢宁半睁开眼,熟悉的屋顶,房间弥漫着他熟悉的松香味。

还有他看不腻的夫君的脸,谢宁轻吟:寂年

谢宁想以手撑着床铺坐起,发现浑身无力,手臂完全不受自己大脑的支配,依旧软踏踏地搭在身侧。

他并没有着急,因为眼前的人是周寂年,即使不能动,他依旧满满安全感,寂年,我渴

周寂年起身去倒了茶水来,扶着喂给宁郎喝,杯底空了才问:还喝吗?

谢宁无暇回答,因为他浑身开始发热,全身软绵绵,可是下身却起了精神

好热谢宁连扯开衣襟散热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好热帮我谢宁咽了咽口水,浑身的血液往下涌,他快要热爆炸了。

周寂年迅速给小夫郎褪了衣衫,谢宁浑身起红,褪去长裤,看着宁郎的反应,他怒气攻心,那毒妇竟然敢下□□!

嗯哼谢宁手指动了动。

眼睛里溢出生理性泪水,视线已经模糊,谢宁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有身下的欲望,他想要

抱抱我

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羞耻警告,谢宁求欢的话音刚落就被抱住了

啊啊啊啊!!!

好烫!被人触碰的地方就像是铁烙烫肉,谢宁平躺着张着嘴巴,他本就因迷药而无力,声音虚弱,可是被烫的痛苦让他只有尖叫才能缓解。

周寂年忙坐起身来,宁郎的叫声低哑刮嗓,让听者浑身起了鸡皮疙瘩,在看宁郎赤着的身上

红线交错,血管暴起,血液在发疯的流动,宁郎第一次有这么高的体温,浑身已然能瞧见升起了热气儿。

刚刚被周寂年触碰的肩膀已经明显被烫坏,红起一片,周寂年第一次感到惊怕!

谢宁中了合欢散,却不能合欢

周寂年稳了稳心神,把浴桶推出来,迅速去打满了井水,想要快速抱了谢宁入水。

可是他刚伸手,谢宁就被他的体温热气熏的痛苦低吟。

周寂年跑去院子打了井水,提着桶从头上往下浇,不停重复,打水,浇水,打水,浇水

四月的天,地底下的水仍旧刺骨,周寂年一桶接着一桶,浇了数十桶冷水,不停重复打水的动作,动作又非常迅速,周寂年踉跄一步。

还不够,还得继续浇冷水,周寂年喘着粗气,脑子里是对宁郎的担忧,以及对春娘子那毒妇的恨意!

他脱了长衫,赤着上身,仅着长裤,一桶一桶的井水往身上浇。

周寂年冷极了,牙齿无意识的开始打颤。

差不多了,他踉跄着回了房间,再靠近谢宁,谢宁只是蹙眉而已。

抱上谢宁的瞬间,谢宁拧紧眉头,啊!!

可见周寂年哪怕是冻成冰块,只要是个活人,谢宁还是忍受不了。

迅速将谢宁放进浴桶里,谢宁碰到水才开始有了动作,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腾,他想要周寂年,他想要周寂年抱他

周寂年再次尝试伸手在水里触碰谢宁,谢宁在浴桶里鲤鱼打挺,仿佛周寂年的手是一块炭火,落入水中依旧赤红不灭。

谢宁没有任何意识,他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,在水中伸手握住了自己

院门有响动,是郎中来了,周寂年奔出去开了院门,一见到郎中马上问:我夫郎中了合欢散可有解药?

那郎中脚步一顿,正儿八经地回答:合欢散?凡是情药皆无药可解。毕竟人人可解啊。

周寂年其实早就知道合欢散无药解,但是谢宁体质特殊。

合欢散乃是催情物,无毒无解,行过房事就无碍了。大夫交代一番,接了跑诊钱转身出门了。

大夫说的也有道理,毕竟合欢散只是催情,并不要命。世间没有解药的毒太多了,哪还有功夫研究这等解药?

可是谢宁本就怕热,这合欢散催的他血热躁动,竟是比往常更加惧怕温度了,不能行房,何以解毒?

周寂年又给车夫结了银钱,道了谢赶紧回了房间。那车夫一路助案首大人救夫郎,心里早猜了个大概,只是不知道歹人是谁罢了。

谢宁自己怎么也释放不出来,可是脑子已经全然被□□控制,只能遵循本能去动作

周寂年一靠近,被谢宁的样子惊着!他出去片刻而已,此刻宁郎身上通红,细细密密的小血管覆在身上,就像煮熟的虾,通红的身子在浴桶里挣扎,真真似一尾火红的锦鲤。

小夫郎他天生好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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