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那夫君就让你热起来。周寂年搂着人,手探进去。

嗯谢宁被攥住,虽扭了下身子,但是心里很是眷恋夫君温热的怀抱,别!

周寂年覆上去,压着嗓子低声轻哄:我这一去近十日见不到你,快让夫君快活快活。

谢宁伸手去捂他嘴,身子早已被烫的发软,只能任周寂年为所欲为。

周寂年得逞的笑声低沉又悦耳,时不时问上几句荤话,臊的谢宁脸上充血,热气沸腾。

周寂年自从知道小夫郎冬日竟比普通人怕冷,就加大了晨起的锻炼,为了强身健体,又为了抵御风寒,每日饮一碗姜汤。几个月下来,也是习惯了小夫郎的体温,也很欣慰,小夫郎终于不嫌自己热了。

谢宁动情,喉间呼出的声音破碎,他已经没什么意识,也不控制音量,周寂年听的动力十足。

好在周三丰两口子住远处厢房,只是隔壁的谢尧就难受了,活春宫听了一晚,又尴尬又想娶亲

第二天一早,周寂年煮了姜汤,自己一碗,进房喂了宁郎一碗,这才随谢尧出发去驿站坐马车。

谢宁累了一晚,迷迷糊糊喝了汤,又睡了过去。再醒来,天已然大亮,他穿了棉袄匆匆跑出房,院里只有父亲和爹爹在忙馄饨馅儿和皮。

醒了?灶里温着馍,端去吃。周三丰先见着他,开口唤他。

阿父,寂年走了?

回答的是林锦爹爹,走了,有你大哥一起作伴,没事,安心等他回来。

喔。谢宁应声,心里有些失落。

馅儿和皮都准备好了,三个人开始搬桌椅,赶在晌午饭点儿把摊子支了起来,还在起火的时候,就有了老熟客来等着了。

周三丰觉得这日子啊,比在村子里舒坦多了,他家这小本生意,馄饨实在又可口,食客们都尊重他。

来往的多了,他也交了几个友人,偶尔雨天不支摊,去寻了友人喝个小酒听个书,日子惬意又富足。

哪像在村子里,因为腿瘸,下了田地里也没有劳动力,叫人看不起,拘在周家老宅,他也不自由。

如今馄饨摊已经增加到六张桌子了,丑时已是坐满了人,林锦却并不开心,因那有一桌,又是昨日来找茬的胖猪。

虽说支好摊儿就遣了宁郎回家待着,但林锦一边下馄饨去煮,一边朝胡同看,生怕宁郎来送饭,又被撞见要求剥蒜。

当朝的风气,就是不支持小夫郎和小媳妇儿在外的,只是因着离家近,镇子小,来来往往的都熟识,所以他们放松了些。

其实为了宁郎好,是不该叫他出摊的,万一出什么事情,百姓只会说他谢宁不该出来,而不是怪歹徒浪子祸心。

周三丰在一旁洗碗,他们摊了小半年,已经不需要招呼食客了,食客自会吱一声就去坐下等馄饨上桌。

谢宁烧好了饭,放食盒里提着出了门,拐进出口这条巷子,老远就见爹爹挥着勺捞馄饨,他紧着几步朝摊子去。

林锦习惯性朝巷子一瞥,见了儿夫郎,右手放下碗,挡在胸口摆了摆手,指尖朝下赶人的姿势。

谢宁不明所以,但是见爹爹板着脸,他将食盒放地上,朝家里方向指了指,见爹爹点头,他明白了过来。

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是谢宁明白过来,爹爹的意思是让他不去要馄饨摊,他索性转身回家里,只留食盒在巷子在中间。

不一会儿,周三丰抽闲去拎了食盒回来。

寅时到,最后一批用饭的人也散了,馄饨摊儿只剩那肥猪三人,做生意断不可有撵客的行为,林锦招呼丈夫坐在桌子上用饭。

朱大常死等活盼的,也没见那天仙小郎君出现,室外寒冷,他又一直坐着,这会儿冻的实在是不行了,只好踹了一下随从。

随从立刻拿了钱袋子出来,店家,结账。

周三丰放下碗,擦了擦嘴过来,三十六文。

随从掏了一个碎银抛过去,周三丰接住,您几位稍等,我给算算余多少

味道挺好,赏了。朱大常站起来,只想赶紧去香楼里,搂姑娘暖暖身子。

哟,那多谢贵人了!周三丰把那句常来啊咽了下去。

林锦看着那三人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,轻哼了一声,什么玩意儿

周三丰听的好笑,伸手去戳了下夫郎,怀念地叹了口气道:哎呀,多少年没听你骂人了?

林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你就欠儿吧!你敢惹我,我直接上手,谁有那功夫骂你?

诶诶诶,我就一句牢骚,我可不敢惹你。

林锦舒口气,又想到了儿辈,唉,咱儿子若中了,家搬省城,咱也开个铺面,总支着摊儿也不是办法,夏热秋冻的。

应该的,咱儿子不也这么计划的吗?

弟妹都又有了,宁郎这肚子一直也没个动静,唉

操那心干啥,早晚的。周三丰收拾了碗筷扔盆里。

院试分两场进行,一场考一天,第一场正试,考两文一诗;第二场覆试,考一文一诗。

院试第一名叫案首,中者叫秀才,凡是中了秀才都要进入府州学宫。两试一等前列者,每月都有廪银,补助生活。府学限四十人,每个月可领廪银四两。

周寂年此时正在童记客栈看书,谢尧推开窗子,随处可见赶考的书生,叹了口气,谢尧道:唉,别的客栈热热闹闹,文人成堆,再看看咱这客栈,静出鬼了。

静则心静,正好看书。周寂年不以为意。

谢尧笑了声,踱步回来坐下,你说这客栈掌柜怎么想的?取个童字?除了咱俩胸有成竹,还真没赶考的敢来住,就怕晦气考完还是童生。

周寂年兀自看书没再说话,他正是看中这一点,童记客栈没有考生住,所以安静,他夜里好休息。

考试那天,天还未亮,两人就起床洗漱带上干粮,赶往州治所和给他们做担保的廪生老秀才集合。

老秀才领着他们五人去排队,漫长的等待中,谢尧时不时看看身后的队伍,读书人排成了长龙,人群里有面嫩刚束冠的,当然也有胡须垂下,发间藏白丝的中年童生。

也正常,院试每三年考两次,大庆朝每一次只录取两万五千人。

谢尧见旁人跺脚取暖,和前面的周寂年说:还是你智慧,出发前喝了姜汤,这会儿倒真不怎么冷。

周寂年回头准备说话,老秀才急忙道:到我们了,走。

进场之前是一番搜身,随身带的干粮大米还要倒出来检查,超过米粒大小,则一律不许带入场内。

官兵先检查了周寂年递上去的空布袋,然后接过干粮倒进去,再检查另一个布袋,确认没问题才放行。

进场之后还有一名官府指派的派保人,也是秀才,以防考生买通廪生秀才舞弊。

如果发现作弊,两个担保秀才都将承担责任,撤销官府福利和秀才除名。

周寂年五人按顺序进了考棚,棚与棚之间一墙之隔。棚内砌石床,摆一书桌,考生坐床上考试。

刚熟悉好环境,就有两个官兵来派发考卷、笔砚、铃铛,一个官兵前来验明正身后,在考卷上盖一个对字。

官兵走后,周寂年就开始研磨。等考卷分发完毕,天已大亮,监考官学政大人姗姗来迟。

学政大人举着册子,边走边念考场规则,随后宣布,开考。

周寂年这才不紧不慢地拆了卷封,大致浏览了一下试题。不出意料,三题出自《四书》,每题要求七百字内作答。

诗则给指定了莲为主题,以七言格律作诗一首。

周寂年对面考棚的考生已经开始奋笔疾书,两名派保秀才在走廊来来回回的巡视,间隔久些,才会有监考官兵巡视。

老秀才见周寂年仍旧正襟危坐,也不着急,反正做担保的银子他已经收了,中不中他都不关心。

周寂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答案,才提笔开始书写

晌午时分,官兵开始发放午饭,一人两个馒头,周寂年文思泉涌,答完两道题,将备好的铜钱递给官兵,买了一壶滚水。

啃着馒头,喝着热米粥,听闻远处有考生撕心裂肺的咳嗽,书生大多体弱,不运动不干活的。

周寂年倒是时常锻炼,劈柴洒扫院子,帮宁郎剁肉馅儿。

每晚还抱着个冰人睡觉,锻炼的身强体壮,一点儿都不畏冷。

周寂年对面的考生频频去望他,被派保人敲了敲窗沿以示警告。怪只怪周寂年泡的这米粥香气四溢,谢宁用足了料炒的喷香。

吃饱喝足,热汤下肚,周寂年才又提笔答题。

学政大人一路巡视过来,先是见周寂年一表人才,手不抖坐如松,他心生好感,凑近了去看,那考生依旧稳如泰山,学政大人心里点头。

目光再放在考卷上,标准的馆阁体,秀润华美,正雅圆融,好字!姓名栏写着周寂年,学政大人抚着胡须朝前走。

周寂年看着莲字,若有所思,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经掉进莲花池里的宁郎,再联想到宁郎白皙的肌肤,出淤泥而不染

作完诗,周寂年放下笔,只等考铃响,官兵统一来封卷。

索性初春气温低,考棚无甚异味,只是不时有考生体弱得了风寒,咳声停不下来,撕心裂肺之时,叫人心肺也跟着作痛。

卯时一刻,考铃总算响了,官兵们陆陆续续前来封卷,依旧是两个官兵,一个收银子,每一考生交一百文,另一个封卷。

等他们五人卷子都收去了,老秀才领着他们从出口出了考场。

一出考场,这群读书人叽叽喳喳讨论的热火朝天,周寂年遇到了周温书和六叔周六丰。

周温书过来和他打招呼:二弟,你住哪家客栈?

童记客栈。周寂年回答,并未尊称两人。

周温书和周六丰脸上有些幸灾乐祸,不过没说出来,周温书邀请道:我与同窗一同用晚饭,讨论下今日考题,你可要一同?

考都考完了,周寂年才没这个闲心,况且他了解,周温书那帮子书生聚在一起,聊不了两句正题。

不了,我与谢家长子有约在先,你们聚。周寂年朝他们点了点头,带着谢尧回童记客栈。

周寂年还真是料事如神,周温书和同窗在酒楼包了一间上房,几人把酒言欢,聊了几句,其中一个年纪稍长地说:这中了秀才,还只是开始,若到了上京赶考,这一路上香艳奇遇,美不胜收啊

哈哈哈众人开怀大笑,周温书还未定亲,浮想联翩是正常。

这周六丰老大不小了,媳妇儿儿子都有了,也抱着这美梦,他盼着最好入话本所描述般,先授京官,再被巡按大人相中做婿,最后休妻另攀高枝。

大庆朝如他这般的文人数不胜数,那豆腐娘子日日卖豆腐供秀才相公赶考,乡试那年,秀才一去杳无音讯,豆腐娘子苦等三年,一封休书送家来。原来她相公一举高中,入了巡按大人的眼,早已攀了高门!

这时候的大多数读书人听闻这故事,只道秀才相公命好有此奇遇,纷纷向往之。

一行书生喝的是醉意熏熏,互相搀扶着回了客栈。

周六丰考了九年,经验丰富,仅仅小酌几杯,看着一群醉鬼心道:同窗莫怪,竞争激烈,他也是考怕了,这第十年,他一定要中了这秀才。

第二天还是客栈小二砸门唤醒了这帮子书生,掌柜的在一旁摇头,看来今年他这客栈是出不了案首了。

好在院试不比乡试,乡试可是整整三日都要在考棚里,吃喝拉撒都在那三米地。

第二天覆试,考《五经》,一文一诗。周寂年照例在脑子里审题作答,这才细细地书写下来。

不远处已经有考生被抬出去了,身体虚成这样,一场风寒竟是晕了过去,学政大人摇了摇头,如这般,怎么参加乡试?

第二次考试早一个时辰收卷,无需再交封卷费,所以很快就可以出考棚了。

谢尧晃了晃脑,放松脖子,邀周寂年去饮酒放松放松,五日后放榜,咱们去吃个酒放松一晚?

不吃花酒。周寂年调侃大哥。

谢尧放声大笑,放心,你如此自觉,我可舍不得带你伤我弟弟的心。

再遇见周温书,见他一脸恍然,就差落榜两字印在脑门,周寂年抿嘴心笑,这回就换他邀酒了,温书大哥可要一同去喝杯酒?

他自重生,总是唤周温书名字,他只喊过谢尧大哥。

周温书考试的时候就晕晕乎乎的,喝酒误事,他心知自己考砸了,忙摇了摇头,你们去吧,我不我有约了。

那回见。周寂年错开周温书,扬长而去。

有约?死鸭子嘴还挺硬。

秀才只是科举的第一大考,放榜得自己去看,并不可能有官兵上客栈报喜。

所以这五日,他俩依旧住童记客栈,白日两人大街小巷地逛府城,了解房价、物价,熟悉环境。

若被府学录取,他们就要在府城读书,赶上明年八月的秋闱,也就是乡试,若中举,就进京,若不中,就得等上三年。

放榜那日,官兵把守,从最后一名开始报,最后报道一甲案首。

报到二甲,周寂年听到了周六丰的名字。

一直到二甲结束,也没听到自己和谢尧的名字。

随着报榜进行到尾声,也成功的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提着心,秉着气。

谢尧,一甲第十,周寂年,一甲案首!

第24章

周老三两口子看着连续来了五日的朱大常和随从三人, 心里都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,多方打听,知道这人就是退休朝廷官的儿子, 惹不起啊。

索性就叫了宁郎别出院子了,怀璧其罪经常发生在当朝平头百姓身上, 惹不起, 躲得起。

谢宁穿着袄子在院子里磨豆子, 石碾转动起来发出轱辘响动地声音, 他馋豆腐鱼, 晚上想炖个鱼来吃。

院儿里安安静静, 连枯叶被微风吹起来, 在地面打滚的声音,都清清楚楚地尽入人耳。谢宁就在这宁静的午后,自己一个人点豆腐。

将豆腐渣用棉布包好, 用厚重的木头锅盖压上, 等它自行凝固。谢宁擦了擦手, 刚踏出灶房,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响。

小夫郎他天生好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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