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

周寂年咬了咬压槽,压抑怒火质问:你只是死了丈夫,若你心善未尝不可另觅良人!

可是你却非要找上姓朱的,用那些无辜女子的清白来换取米粮!

不是的!!春娘子晃了下身子,两手却更被谢尧紧紧束在身后,她挣脱不开,可是她受不了这样大的罪孽压在她头上,不是的!不是的不是我找上的!是朱大常他胁迫我,是朱大常都是朱大常!

朱大常瞪直了眼睛,果然是这贱人玩仙人跳!可恨他淌了这一地的血,这贱人却毫发无损!

朱大常扑过去给了春娘子一巴掌,周寂年目的达到,赶紧扯了谢尧躲开。

周寂年自己握着刀背靠着紧闭的房门,春娘子捂着脸跑来,被刀又吓了回去,赶紧跪下朝朱大常磕头。

大少爷别打我大少爷饶命啊!磕了两个头,又朝门口的周寂年磕头,秀才饶命啊!

她现在叫苦不迭,忤逆拿刀之人会死,顺着又要被朱大常殴打,进退两难。

朱大常见周秀才不阻拦,伤口的疼痛和心底的惧怕让他极度想发泄,冲上去对着春娘子又踢又打。

贱人,敢拿我仙人跳板!

施暴让朱大常短暂的止了痛,听着春娘子的惨叫,女人尖细的声音犹如无数绣花针,唰唰唰地刺向朱大常的大脑,极度刺激了他

他扑上去掐着春娘子的脖子,捂住春娘子的口鼻

周寂年看着这两人自相残杀,内心无动于衷,是他们自食恶果,是他们害的宁郎血管爆裂而亡,他们不配被同情!

叮发饰落地的声音。

春娘子躺在地上拼命挣扎,蹭掉了朱大常送她的荷花金钗,她抓着金钗胡乱朝朱大常刺去!

朱大常胳膊上又被金钗刺了一下,一个吃痛夺了荷花金钗刺进春娘子的额间

谢尧本是坐到桌子旁边,这时也吓得站了起来。

朱大常松了金钗,春娘子死于他手,他并没有害怕,反而跪着朝周寂年爬去,整个人都已经有些不正常了。

好汉,她不会说出去了没有人会说出去了饶了我吧朱大常眼球凸起,看起来有些吓人。

周寂年一脚踹倒朱大常,踩着人的胸口,迅速挑断了朱大常的两个手筋,痛的朱大常晕了过去。

周寂年一手捏朱大常的下巴,一手挥刀

再入竹林,已经是亥时,谢尧仍旧不解:为何不了了他性命给我弟弟报仇?

我要他朱家身败名裂,亲眼看着他被斩首示众!周寂年说完已经没了力气,踉跄了一下,眼前一黑

谢尧赶忙扶着他,黑暗中只能去摸周寂年的脸,你发热了?糟了!

周寂年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了,他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能落地了,几十桶冰凉的井水从头浇到脚,他早已染了风寒,只是一直强撑着报仇。

谢尧背着周寂年往家里赶,到了巷子,碰到了周老三两口子和容哥儿,他们在铺子忙了一天,也刚收市。

寂年?

儿子?!周三丰和林锦急忙快步过来,小尧,这是怎的了?!

谢尧喘着粗气,艰难地说:快开门

周三丰抖着手去开了院门,一回家院子里湿漉漉的一片狼藉,老两口心口直跳,林锦开口寻人,宁郎?

谢尧直接背了周寂年去自己的房间,趁着老两口看儿子的功夫,出门去了弟弟和周寂年的房间。

周三丰去叫郎中,林锦也顾不得找宁郎了,麻利地去打了井水给儿子擦额头降温。

谢尧在弟弟房间,看到浴桶里泡在鲜血中的弟弟,咬着牙恨不得回去给朱大常补上一刀!

他赶紧去捞了谢宁出来,不管不顾的将人放在床上,他上下检查,在弟弟身上没有看见任何伤口。

谢尧将弟弟翻过身来,依旧没有在弟弟身上找到伤口,浴桶里的血?从何而来?

谢宁全身上下白白净净,皮肤光滑细腻,一点儿伤口异常都没有,一点儿都不像寂年所说,血管爆裂而亡的样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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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

黑暗的屋子里, 一个男子趴在地上发出嗬嗬的气声,嘴里剧痛,他少了舌头!

那男子一个翻身, 露出了正面,是朱大常的随从!

随从只记得他在院子里被袭击,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。被割了舌头他忍着剧痛爬起来, 朝朱大常的房间跑去。

他张着嘴不敢用力, 口水血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, 一路走过长廊, 院子里寂静无声, 风平浪静, 他没了舌头,无法开口,索性直接去推门。

幸而他哑了, 屋子里凳倒桌翻, 不防备对上了地上春娘子睁着的双眼, 他吓得一个哆嗦,舌头痛的更厉害了。

春娘子额间还插着荷花金钗,面目可怖,死不瞑目。

他的主子也倒在一旁,脸上有女人抓挠的指甲印子,满嘴鲜血看胸口的起伏, 他主子没死,并且杀了春娘子!

随从惊呆了, 出了命案,他小小一个仆人,肯定是要进衙门的。若进了衙门, 空口白牙,不受一顿打是出不来的。且他跟着主子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儿,那是兜不住的呀!

他被春娘子额间的金钗迷了眼,起了贪念,悄悄去摸了朱大常腰间的铜钥匙,把梅苑洗劫一空,带着搜刮来的金银珠宝亡命天涯。

至于死人额间的金钗,他到底是没敢去动。

第二日天亮,梅苑的仆人陆陆续续回来,一进院门,每间屋子房门大开,一间间看去,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两人

好吵,怎么会这么吵

谢宁微微皱眉,别吵了!夫君要读书。

官府办案,休要哭哭啼啼地阻挠!

官爷,非我不讲道理,我儿夫郎昏迷至今,我儿为救夫郎冷水浇身,患了风寒至今未醒,实在是去不了衙门啊!

周老三家院子里,三名官差奉命调查,只因死者春娘子生前和谢宁一同出过门,夜里春娘子被暴虐致死,尸体横在朱大常的梅苑,所以县太爷下令让人前来带谢宁堂前问话。

官爷,我乃庆元三十七年廪生谢尧,谢宁是我胞弟,我可担保,我弟弟与此案毫无关联!

官爷一听是秀才,语气也软了几分,我们三人也是行县太爷的令,春娘子惨死,朱大常拒不认罪,偏生他又没了舌头,断了手筋,口不能言,笔不能握。为了查清此案,望谢秀才体谅一二。

春娘子?谢宁睁开眼睛,细细地喘气,他觉得自己好疲累好虚弱,他踉跄着出了房门,扑通跪趴在了地上。

众人被他这动静惊了一吓,容哥儿人小灵敏,速速奔去扶了他起身。

宁郎?!

宁哥儿!

官爷们见谢宁惨白虚弱,也立刻相信了方才林锦的话,围上去轻声问:你是谢宁?昨日晨起你与春娘子一同出门,去做了什么?

谢尧绕去弟弟身后,扶着谢宁,靠在自己怀里,听谢宁轻声费力地开口:女娲庙求子

之后发生了什么?春娘子为何会被朱大常暴虐?

春喂我水我就晕过去之后事不知

谢尧心疼的抱起弟弟,对人说:快去叫郎中来!言罢,抱着谢宁放回床上。

谢宁喝了水又晕过去了,三个官差面面相觑,确实瞧着这谢宁重病不假,可是他们也得交差啊。

左等右等,总算等来了郎中,那郎中给谢宁把完脉,冲众人说道:看来这合欢散已解,体内还有些迷药未散,按理说不能这般虚弱啊我给你们开个方子,先喝上三天药。

合欢散?迷药?官差忙又问:大夫速速说清,合欢散和迷药是怎么回事?

唉。郎中摇头,昨日上午,这小夫郎中了合欢散,我与他丈夫说两夫夫行房即可解。谁知道晚上又唤了我来,这丈夫竟然给夫郎浸泡冷水解□□,自己也染了风寒。

堂堂一尺男儿,成了亲却不能行房事!唉子嗣已无缘,早早和宗亲过继一个,也算后继有人了。

!!!众人瞪大眼睛,脸上又尴又尬,几个官爷曾随县太爷来过周老三家,那时见案首爷高大威武,相貌堂堂,男子气概十足,没成想,竟是个无能之辈。

不过有了大夫这番话,算是证实了谢宁方才那句之后事不知,那中了迷药和合欢散,能知啥事?

况且中午大夫来看诊了,晚上又来看诊了,说明人家两夫夫一直待在家里泡冷水解欢呢!唉,也是苦命人,官爷接了林锦递来的荷包,领着人离去。

剩下的人,只有谢尧若有所思,一浴桶的血水、迷药、合欢散,周寂年昨日的悲伤杀气,报完仇之后的解脱。

等谢宁再醒来,已经是黄昏。

林锦见人醒了,忙端着药去喂,喂完药抱着谢宁一个劲儿地哭,是爹对不住你,宁郎你受委屈了

谢宁感觉比上午有力气多了,他两次醒来都没见到周寂年,他也急得不行,不怪爹,爹也不知道那春娘子要加害我。寂年呢?

林锦扶着他坐起来,那你可还记得下山之后的事?

谢宁摇了摇头,他记忆里最后清醒的时刻,就是随春娘子进女娲庙后院喝茶水。

寂年呢?谢宁揪着爹爹的衣袖问。

林锦松了口气,儿夫郎中了合欢散,但是他儿子无能,给宁郎用冷水解的合欢,这个事实叫他怎么好跟宁郎开口?

寂年风寒,病的凶,还没醒呢。

谢宁揪着心,我去看看。

你身子还软,莫叫病过给了你

谢宁根本听不进去,掀开褥子就要下床。

林锦不得不提高了音量,宁郎啊,听话!

谢尧听到,忙进屋抱了弟弟,带他去看周寂年。将谢宁放至周寂年床沿,谢尧才道:你多唤唤他

他是亲眼见了周寂年进入癫狂,没有了求生的念头,或许只有他弟弟能叫醒周寂年了。

谢宁不明所以,看了眼哥哥,又低头去看周寂年,周寂年唇色惨白,整个人脸上透着青。

怎么会这样?他昏迷了一天,到底发生了什么?

寂年!谢宁伸手去覆在周寂年的手背上,触手冰凉。

谢宁慌乱,哥?到底发生了什么?

你随春娘子上女娲庙后,我和寂年赶去府城,半路上寂年发现春娘子有问题,他赶去女娲庙,我赶去春娘子家,之后

他一身煞气来春娘子家附近找我,告知我你因春娘子下药而死。

谢宁一听到死字,吓得张着嘴,瞪着眼睛,像一只惊慌的小鹿。

春娘子给你下了迷药和合欢散,但是寂年一触碰你,你的皮肤就会被烫伤,他无法与你同房,你血管爆裂而死。

闻言谢尧撩起袖子看血管,他皮肤如正常人一般,那些交错的红色血管消失了

寂年与我蹲守春娘子家,一路尾随,找到了朱大常别居。那朱大常和春娘子干了许多龌龊事,春娘子借口求子祈福带女子去女娲庙,给人喝了混着迷药和合欢散的水,供朱大常淫乐,两个畜生!

寂年使计让那俩牲口互相残杀,春娘子死于朱大常之手。这些你都只听听,旁人问你,你全说不知,知道吗?

谢宁已经震惊地不知说什么了,他万万没有想到,他昏迷的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。寂年以为他死了?所以替他报完仇便没了活下去的理由了吗?

谢宁用指尖抚摸自己的手臂,愣愣地点头,突然对哥哥说:哥,你去取个刀来。

何用?谢尧不解。

快去,我有分寸。谢宁催促。

等谢尧拿了刀来,他接过来迅速在手臂上割了一个口子。

谢尧吓得立即夺刀,你做什么?!

谢宁不回应,只是紧紧盯着伤口。

周寂年为了救你,把自己冻的风寒,你一醒就这么作践自己?且他只是风寒严重些罢,你竟不想活了吗!

谢宁把手递到谢尧面上,两人看着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

谢尧吃惊地抓着弟弟的手臂触摸,仿佛之前的伤口是他的幻觉,只有地上的一滴血迹让他知道是真的!

我的鱼毒解了谢宁喃喃自语。

谢尧震惊不已,弟弟这愈合的速度匪夷所思。

门外有脚步声靠近,很快林锦端着药进来。

爹,我来喂。谢宁过去端了药碗。

林锦顺势松了手,好,那我去把你的药煎了。说完就急急出门去灶房。

谢宁割了手,药碗里混着他的血液,被他端去喂给周寂年喝了下去。

谢尧杵在房间自我消化了一会儿,沉声叮嘱:谢宁,自愈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,春娘子一事也全当不知,听见没?

谢宁回头,见哥哥一脸严肃,也不由得认认真真保证,听见了。

小夫郎他天生好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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